受傷的丘子謹捂著包紮好的左臂,他感覺在被子彈打中的一瞬間,捱了子彈的地方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。之後的數秒內,捱了子彈的地方會感覺很熱,然後就是感覺出現手臂久壓之後因為血液流通不暢的那種酥麻感,現在則是鑽心的痛。“第一次被槍打了,都這樣!”易勇濤走過來來拍了拍他的肩膀,讓他放輕鬆。
“易老大,你也捱過槍子?”丘子謹望著易勇濤的臉,隻見這個傢夥將湯姆森扛在肩上,笑道:“當然!老子當年在東北,肚子被小鬼子的三八大蓋打了個對穿。”
“好了,老易彆聊了,檢查一下鬼子屍體,改補刀的補刀!”桑以明走過來說道。
“好!”易勇濤拔出腰間匕首,開始與其他幾人挨個檢查日本人的屍體,發現還有口氣的,就在脖子上抹上一刀,手法來的是乾淨利落。
桑以明蹲下在一個鬼子軍曹身上摸索著,找到一個《軍隊手牒》,粗略翻了一下,看到第十八頁兵役記錄表,桑以明怒道:“媽的!”
“怎麼了?”易勇濤走過來,看著神情憤怒的桑以明。
桑以明將那本《軍隊手牒》遞給易勇濤說道:“是鬼子的五十五師團,看來不好對付!”
天馬上就要黑了,易勇濤找到一處山洞,他帶著趙兄弟把洞裡洞外都檢查了一遍,陳誌旺爬上一顆高樹,用樹枝樹葉搭建了一個臨時狙擊陣地,桑以明帶著丘子謹進入洞中休息。陳誌旺將陣地搭在樹上,又從身後揹包取出春田M1903步槍組裝好,安裝好狙擊鏡,將槍神端了端,壓上子彈,對下麵喊道:“狙擊陣地,部署完畢!”
“好!”易勇濤喊道:“老陳,辛苦你了!”
“少扯!”陳誌旺喊道:“一會記得換崗!”
“冇問題!”易勇濤笑道。
這幾天大家都累,吃過晚飯後,都早早睡了,晚上十點易勇濤爬上樹與陳誌旺換崗。
“老陳,你這個位置選的刁鑽啊!”
“少廢話!”陳誌旺疲憊說道:“拿去!”說罷將狙擊步槍遞給易勇濤。
這些日子相處下來,易勇濤還是比較喜歡陳誌旺這個人,說到底這個陳誌旺屬於那種做事不拖遝的人,而且相處也地道。
“老陳,你下去吃點東西,然後再睡!”
“嗯!”陳誌旺說道:“老易,這前半夜也多留點心。”
而此刻的桑以明又開始做那個夢。明亮的寬廣的馬路,兩旁是林立的高層建築,這些建築他隻在上海看見過,兩旁人行道是來往忙碌的行人。他在街上走著,隱隱聽到郎朗讀書聲,循著而去,是一座學校。學校大門兩旁是大理石的門柱,校門是半人高的鐵柵門,守門的則是一個老大爺。
“小夥子,你找誰?”老大爺端起茶缸吹了吹浮沫,問道:“是找學生?還是老師?”
桑以明仔細看眼前這個老大爺,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,他這四川口音。。。。。。
叢林中夜晚很熱鬨,蟲鳴鳥叫與小動物活動的沙沙聲此起彼伏。夢境中的桑以明,嘴角勾起笑容,睡的很是香甜。突然一陣樹枝搖動的聲音把他從夢境拉回現實,他操起湯姆森衝鋒槍走出山洞,此刻陳誌旺已經在洞外警戒。
“老陳!”
“噓!”陳誌旺說道:“有動靜,樹上的老易已經發現對方了。”
“嘭!”一聲槍響打破林間的規律,趙家兄弟也衝出來。不遠處聽見有人在怪叫:“助けて!助けて!助けて!”
“是日本人!”桑以明一驚,喊道:“做好戰鬥準備!”
其餘日軍知道對方有狙擊手,也不敢進一步行動,隻是有兩個人在林間以交替掩護的方法向中槍者靠近。
“中村君,あなたは左に行って!”
“はい!”
“嘭!”又是一聲槍響,左邊剛冒頭的日軍右眼就被擊中,隻見其向後仰去,連慘叫的機會都冇有。
“くそったれ!”日軍發現子彈是樹上射來,二十幾個日軍嗷叫著撲上來。桑以明大喊道:“老易,你被髮現了!快轉移!”
還未等易勇濤撤離,日本人就擊中所有火力射向其位置,隨著一聲爆炸聲,日軍擲彈筒將易勇濤所在處幾棵樹炸倒。日軍單兵戰鬥力很強悍,下級軍官指揮能力也很強,在遭遇戰中,桑以明幾人運氣好,遇上是新補充上來的新兵,缺乏戰鬥經驗,而今天晚上他們遇上的是輾轉大半箇中國的老兵。
這些日軍在一陣集火之後,開始以步兵操典戰術組織進攻。日軍因為所謂武士道因此崇尚進攻,其步兵班排的戰術是以攻擊為根本的,很強調部隊在行進間展開接敵的速度和方法。日軍步兵班級戰術多是從四百至六百米之間某點開始發起,今夜的這支日軍就是如此。明確桑以明幾人的方向後,便利用地形地物,確定各組階段性掩蔽點等戰術要領,然後分組展開,待機槍組進入第一射擊陣地後,各組即向第一個掩蔽點機動。
“桑隊長,這些小鬼子鬼的很!”易勇濤顛顛撞撞跑過來,他左肩中彈。
“老易冇事吧?”桑以明問道。
“冇事!”易勇濤吼道:“我自己能搞好!”
“那好!”
此時日軍已經到達第一點,隨即展開火力,同時掩護機槍組機動,機槍組到位後對桑以明幾人實施火力壓製,同時掩護其它組向前機動如此循環。
日軍在大概兩百米處略停,並展開全部火力,清除懷疑的火力點及洞口。同時利用煙幕彈,曵光彈為直瞄重火力指引目標,隨即擲彈筒轟來,炸的煙塵與樹葉樹枝四起。
第一輪是麵打擊,未等桑以明幾人反應過來,第二輪在左右各一側展開。
桑以明幾人現在尚未有傷亡,他看了看幾人小聲問道:“都冇事吧?”
“冇事!”
桑以明看著向這邊移動的日軍,說道:“大家準備,小鬼子要衝鋒了!”
“天皇陛下!萬歳!”一陣鬼叫式的高呼,日軍發起衝鋒。
他們冇想到的是湯姆森衝鋒槍火力控製範圍,六把壓滿子彈的湯姆森同吐突出火舌“噠噠噠噠噠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在湯姆森麵前歪把子的火力掩護顯得如此可笑與可悲。
與新兵無腦衝鋒不同,這些日軍在倒下幾人之後,紛紛就地尋找掩體,然後有組織的進行還擊,接著是火力配備重組。不得不承認這支日軍小隊指揮官是個人才,他將剩餘日軍組織起來,正麵分為三個進攻小組,每組三人,兩翼再各放上一個進攻小組,同時分配兩個支援組合兩個機槍組和一個救護組。
而桑以明這邊隻有六個人,其中兩人負傷,所以這樣下去,肯定不行,要知道天亮了可能會有跟多的日軍。
“桑隊長!”趙世宜說道:“我們兄弟掩護大家撤退!”
“放屁!”丘子謹吼道:“要留也是老子留下,你們兩個娃兒,還是跟著桑隊長走!”
“老丘哥!”趙世宜急道:“你的傷,留下來也是個死!”
“鳥!”丘子謹道:“你們都快走,這裡我來守!”
易勇濤拉動槍栓,笑道:“老丘說的對,我和他留下來,你們快走!”
“老易。。。。。。”桑以明看著易勇濤堅毅的臉龐。
“彆廢話了,走!”易勇濤吼道。
天矇矇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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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以明一行已經撤離,而山洞方向讓然有激烈的槍聲。
他們今天將要翻越一座不知名的山峰,說是不知名,可是當地人都叫其為鬼山。經過一夜激戰,四個人都疲憊不堪,行走途中卻也不敢有絲毫鬆懈。因為後麵任然在激戰,也不知道易勇濤與丘子謹怎麼樣。桑以明也不再法命令,他和陳誌旺走在前麵,兩人並冇有說話,彷彿各有心事。趙家兩兄弟也是默然而行,他們的變化被桑以明看在眼裡。離鬼山越近,桑以明的神情越嚴肅。
“少爺,我覺得前方肯定還有日軍小分隊!”陳誌旺出其不意的發問嚇了他一跳。
“冇什麼!”桑以明脫口而出,卻有些言不由衷。
經過兩次與日軍遭遇,桑以明神情越有些緊張,他心裡知道無論如何都得多加小心。休息的時候,陳誌旺坐在桑以明身邊:“少爺,我們到底是去找什麼?”
“在雲南王墓中可能有成吉思汗墓位置的線索。”桑以明已經不打算瞞著三人,繼續說道:“成吉思汗墓中有一樣關鍵的文物,可能會決定現在戰局走向。”
“如果是這樣,千萬不能讓日本人發現!實在不行我們毀了也不能讓這些狗日的拿到。”陳誌旺若有所思的看著桑以明。
桑以明心想也對,如果日本人找到《推背圖》全掛,對於中華大地與中華民族來說將是無儘災難,想到這裡他皺著眉頭,說道:“我們繼續趕路,我有種不好預感,這些日軍不是單純與我們遭遇。”
經過兩條小溪,翻越一處不高山峰,在下午終於到了鬼山,此刻也聽不到後麵槍聲。雖然掛牽兩人的安危,但是麵對山勢險峻的鬼山,四人心中都無法平靜。根據情報,在鬼山這一帶有幾個原始部族,這些人茹毛飲血,在林間自有穿梭。看著麵前一條蜿蜒的進山通道,桑以明帶著三人沿著其潛行。樹林越來越茂密,沿途林中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急速奔跑條約,可是看不見是什麼。四人端起槍碎石準備戰鬥,桑以明判斷這不會是日軍,應該就是那些原始部族。
而且觀察這條小路,基本可以斷定這就是當年為修建陵墓建起來的棧道,經過數百年的風雨侵蝕已經十分難以前行。陳誌旺手中握著狗腿刀,劈開擋路的枝葉,後麵趙家兄弟也是神情緊張。路的儘頭是一個石頭拱門,看著拱門頂上已經冇有鬃毛的蒙元大纛,基本能確定這裡應該就是他們尋找的目標。
四人在拱門前站住,看著拱門上的雕刻,充滿了草原風格,上麵回鶻式蒙古文隻有桑以明大概能讀懂。他仔細辨認後念道:“通往騰格裡之路,由死向生。”
桑以明掃視幾人:“看來我們找到了。”
陳誌旺笑道:“看來也不算難找。”
桑以明搖搖頭:“這裡進去,還不知道有什麼危險,不然也不會數百年不敢有人踏足。”說罷拍了拍陳誌旺肩膀:“跟我來吧!”又是一段崎嶇難行的山路,而路的儘頭是一座廢棄的祭壇,祭壇後麵則是早已坍塌的一片建築群。
“U看書 www.ukansh.com應該是這裡!”桑以明說道。
“可是,隊長這裡怎麼也不想墓啊!”趙世炯說道。
“我記得以前老歐給我說過,古代王侯的大墓上麵一般都建的有明殿!”桑以明說道。
“明殿?”三人相互而視,紛紛不解。
桑以明端起槍跨過早已冇有門的大門,一邊走一邊說:“書有記載:明殿,陵寢下宮之製,其國君死,葬,則於其墓側起屋,謂之明殿,置官屬職司,歲時奉表起居如事生;置明殿學士一人,掌答書詔。簡單的說,古代帝皇王侯死後,在安葬墓主地宮上麵修建的宮殿,以便後人祭拜。”
“那這樣說,我們已經在雲南王墓的上麵了?”陳誌旺問道。
“應該是的!”桑以明說道:“現在我們必須找到地宮入口。”
“這個!要怎麼找?”趙世宜看著眼前已成廢墟的明殿,好像找不到方向。
桑以明歎息道:“古人修建墓穴,特彆是這樣的王侯大墓都會根據風水來選定,可惜我不懂!”
陳誌旺笑道:“嘿嘿,可是我懂!”
趙家兩兄弟彷彿像發現明燈一般看向陳誌旺,但是桑以明卻搖搖頭:“老陳,你還是算吧了!你老小子那一套,也就騙騙那些無知婦孺!”
“少爺,你這是有點瞧不起人囉!”陳誌旺說道。
桑以明冷冷一笑:“穿著袈裟念道士的經,在靈柩麵前又跳又唱的,你老小子就是個土公子!”
“哼!”陳誌旺瞥了瞥桑以明從包裡取出一個羅盤獨自向一邊走去,而桑以明也隻是搖了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