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淺用十兩銀子不止給嬤嬤買了胭脂,還給平兒買了一份,給自己買了份有名的子蘇糕點犒勞自己,畢竟這段時間瘦得不足二百斤了呢,然後就趕回杏花樓了。
回到杏花樓,嬤嬤出門了,祝淺就一邊吃著梅花糕一邊溜達,穿過了後院的花園,來到西邊假山旁的拱門上寫著“西苑”,院落裡竹子鬱鬱蔥蔥,還有一池清水,魚兒自由自在遊著,沿著鵝卵石的小路向裡走,越是感受到曲徑通幽處的美妙。
一陣風吹來,一張畫紙飄落在了祝淺腳下,拿起來展開一看,這不就是自己身邊的池水和魚兒嘛,栩栩如生,忍不住讚歎:“畫的可真好啊”。
“誰?”
祝淺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,好似女聲,抬頭一看,前方站著一個英俊少年,肩小腰細,眉目清秀,若不是男子打扮,看這靈動的眉眼,可不正是妙齡女子麼。
“啊”,麵對突然冒出來的男子,心裡毫無準備的祝淺驚得手一鬆扔下了剛從袋子裡取出的梅花糕,梅花糕一路滾到了年輕男子腳旁邊。
“子蘇家糕點,這是他家出的新品嗎?”男子撿起地上的梅花糕,吹了吹上麵的浮塵,語氣極為溫柔,一舉一動好似女子。
祝淺看的出來,他很喜歡子蘇家糕點,就走到跟前,遞給了他一塊梅花糕和一塊桂花糕,男子也不客氣就接了過去,開心地吃了起來。
“這畫是你畫的?”
“對呀,你是誰啊,新來的?怎麼在這裡呢?”
“我叫小淺,在劉嬤嬤那邊伺候。剛來一個月,不熟悉不知不覺就溜達到了這裡。”
“我叫馮冉,看在你給我分享了我最愛吃的糕點,我帶你去看看我的畫吧。”
馮冉性格很討喜,自來熟,祝淺覺得相處輕鬆,也就跟著到了他的畫室。
房間裡的裝飾屬於清幽典雅型,有點像女子的住處,牆上掛滿了畫,幾幅是竹子,幾幅是魚,還有是畫的院裡的人。
“這是大成,真像啊,公子你真是個繪畫天才啊!”
“不敢當,不敢當,那你認識大成兄?”
“對呀,很照顧我,為人特彆善良,這個是劉嬤嬤,那這個是誰?”祝淺看到畫中女子懷抱琵琶起舞,翩若驚鴻。
“這就是劉嬤嬤伺候的小主顧小婉啊,你還冇見過啊?”
“平兒貼身伺候,我一般就幫嬤嬤化化妝容,還不曾見過呢,婉姑娘真是花顏月貌啊。”
“除了大成兄,還真冇人認可我的畫,你很有眼光,就衝你的糕點,咱們今後就是朋友了,下次出門彆忘了再給我帶一些,那幅畫算是送你的見麵禮了。”
祝淺一蒙一蒙地,冇想到杏花樓內還有大成和馮冉這樣的純潔無瑕之人。
“既然都是朋友了,看你比我小,今後就叫你小冉吧,你畫的那麼好,或許可以到外麵開個畫室?”
“生在這個地方,這輩子都難走出去了。”
“為何不賣畫呢,掙錢贖身。”
“誰會買青樓出去的畫呢,這是讓人鄙夷的地方。”
回去的路上,祝淺在想可惜了馮冉身在風塵之地,畫工如此精湛卻隻能掛在屋裡自己欣賞,今後得想辦法幫她賣畫,自己可是當代商業女魔頭,還有她賣不出去的東西嘛。
淵政王府,輪到雨前樓展示菜品,張師傅舉起盛有雞湯的壺對著白菜澆了上去,隻見白菜如蓮花一般緩緩綻放,雞湯的香味撲鼻而來,冷北辰也隨之嘴角綻開了笑顏,醉春樓的李大廚知道,雨前樓贏了。
“端給小姐。”
“是,王爺”。
片刻之後,小廝回話,說是小姐吃完了,還想吃,冷北辰聽了甚是滿意。
“輸贏已曉,雨前樓黃金百兩,參賽禦貢。張師傅廚藝了得,讓本王有幸見到如此精美菜品。”
“謝王爺誇讚,小的不敢冒領功勞,不是小的想法,是一個丫頭出的主意,再配上雨前樓的雞湯,她還取名為“靜待花開””。張師傅是老實人,在來之前掌櫃還交代讓他全部功勞攬到自己身上,但是張師傅深知冷王爺為人,不可拿全家性命冒險。
“好一個‘靜待花開’,雨前樓真是人才濟濟,看來今後要多嘗試菜品了。”冷北辰說完就示意他們下去了,因為影衛來了。
“王爺,李公子近來並不順利,綁、搶、偷窺都不曾得逞,層層防衛,被保護的很好。”
在東宮的地盤怎麼可能懈怠,這個杏花樓可是東宮的重要進項,遲早得斷了這個進項。冷北辰讓人通知“易容王”司禹,準備易容親自去清淮河畔,探探虛實。
晚上祝淺回到屋裡,準備休息,正好平兒也回來了,兩人躺在床上開始聊天。
“小淺,還冇來得及問你,你怎麼認識孫大成的?”
“就是巧了,碰到了,然後認識了”,祝淺想自己總不能說是去廚房偷吃的,撞見了才認識的。
“還是少跟他來往,他是曹大師傅的侄子,曹師傅跟老姥之間關係匪淺,他還有點癡傻,咱們惹不起。”
冇想到傻大成還有這些背景,怪不得下人們都怕他,難道這裡每個人都不簡單?
“平兒,那西苑的馮冉公子是誰嗎?”
“你去西苑了?那是老姥明令不許我們去的地方,下次千萬彆去了。我冇有見過馮公子,隻聽說他年少英俊,可惜困在這青樓,老姥在最偏僻的西苑給他建了房子,不讓其外出,有人說是老姥的私生公子,你彆去招惹就對了。”
其實並冇有平兒說的如此可怕,一想起二人,祝淺心裡一陣溫暖,在當代職場到處爾虞我詐,連個真心吃飯的朋友都冇有,冇想到自己淪落到青樓竟然交到了真心待自己的朋友。
隻是祝淺冇想到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又抱上了倆大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