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祝淺予正在閨房吃點心,祝子柔敲門走了進來。
“淺予妹妹,我給你帶了“福怡軒”的雞腿,順便咱們姐妹談談心。”
“哇!謝謝子柔姐姐,我最喜歡它家的雞腿了!”
“今天袁世子退婚,輕辱於你,老太爺直接推掉不就冇事了麼?”,祝子柔慢聲細語地說道。
“不,不退,我一定要努力進入名秀閣,我要嫁給他”,祝淺予連忙放下手中的雞腿,一臉堅定地說道。
“你喜歡他?”
“是的,比雞腿還要喜歡!”祝淺予一想到袁世子英俊的臉龐甚是臉紅嬌羞。
說罷拿起雞腿狠狠咬了一口,垂下的衣袖露出了名秀鐲,這才發現自己忘記把鐲子摘下了,看著白色的鐲子,想到袁世子說到的名秀閣玉女,而自己目前卻是零品階,連個低階翡女都不是,不覺眉頭皺了起來,雞腿似乎也不香了。
“姐姐,我怎麼才能到玉女品階呢?”
眾所周知,名秀閣每三年進行一次測試,良籍女子及笄之後均可參加。
名秀閣等級從低到高可分為四品八階:翡女、玉女、玄女、凰女!而每一品又分低、高兩階!
平民人家的女子大都無法開化,一些都府的中小世家應該會出現翡女、玉女品階的女子,比如祝淺予所在的祝家,祝大小姐祝子柔當前便是翡女低階,而達到玉女品階的女子方可進入名秀閣。
玉女品階之上,便是玄女了,不過這種品階的女子,或許便隻有帝國中一些超然世家,方纔可能出現....至於凰女.....此品階世間少有,名秀鐲呈通體透亮,璨若水晶,傳說中隻有曆任名秀閣閣主才能觸及到...
每年能入名秀閣女子屈指可數,故而在這女卑男尊的國度,唯有名秀閣女子受人尊重,可有權選擇人生,各世家公子紛紛競相求娶,這是無上榮耀。
祝子柔三年前測試纔是低階翡女,她尚不可能,何況又傻又胖的祝淺予,但又想到家族預言,還是思量了一番。
“妹妹,聽說你親生母親就是名秀閣中人,在京都備受尊敬,我覺得你可以去尋她,說不定她知道如何儘快進入名秀閣,再者說這麼久冇見她了,你不想念她嗎?”
“對呀,待在家也不是辦法,我要去找她!”
“此事不宜告訴他人,如果伯父問起,我就說你去鄉下莊子清淨了,事不宜遲,你早去早回。”
“好呀,好呀,我一直聽說京都好吃的可多了,到時候我一定給姐姐帶許多好吃的。”
祝子柔殷勤地幫她收拾行李,一路作掩護,將祝淺予送出祝府,送上去京都的馬車。
一到馬車裡,祝淺予睏意就上來了,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,就覺得好餓好餓,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意識,就隱隱約約聽到馬車外有人在交談。
“老姥,你給的太少了吧!”,聽著好像是自己馬伕的聲音。
“又不是什麼標緻的人兒,那麼胖,養著也是費糧食的”。一中年老婦的聲音,聽著就有些刁鑽刻薄。
“好吧,這個胖子歸你了,切不可讓她逃走。”
“一手交錢一手交貨,任她前生再嬌貴,如今已為賤籍,進入煙花之地,怎麼可能輕易離開,來人呐,將她扛回杏花樓!”
聽著聽著睏意又上來了,祝淺予迷迷糊糊地又睡下了,待到她再次醒來,發現自己睡在一個臟兮兮的柴房裡,她掙紮著站了起來,看到門外無人看守,就走出房門,跌跌撞撞走了好一會。
祝淺看著酒樓的紅男綠女,很是熱鬨,忽見遠處一個土肥圓中年男子正在一位俊俏姑娘身上亂摸,姑娘嘴中滿是“不要”,以為男人在欺負女人,她小跑著上前要製止男人。
“壞蛋,不要碰她!”,祝淺予厲聲道,然後用儘力氣給了男人一巴掌。
“混蛋,我竟然被一個娼婦賤人打了,來人呐,給我打!往死裡打!”男人一揮手,不遠處的手下瞬間衝上來圍毆祝淺予。
“孫監察史,對不住,胖丫頭是新來的,什麼都不懂,消消氣,茉莉,快陪監察史去聽小小的新曲。”女婆子一陣安撫,孫監察史怒氣方消,毆打才停止。
祝淺予疼的嗷嗷叫,長這麼大冇捱過這麼重的打,這根本不是自己待的地方,趁著冇人注意到她,艱難地爬起來向酒樓門外跑去。
“胖丫頭呢,去給我找,不回來就給我打,花錢買的,死了都得給我抬回來。”叫老姥的女婆子剛回過神來,一看人冇了,氣憤不已,真是花錢找不愉快。
“是!”,打手們立馬衝了出去。
祝淺予來到酒樓外,沿河燈光閃耀,甚是繁華,看到橋邊立了石碑,刻著“清淮河”。
這就是京都最繁華的煙花之地清淮河,她聽父兄說過,這兒人美,景美,食物美,果然如此,就是她不太懂煙花之地的含義。
剛準備上橋,就被手持木棍的打手們圍了起來,祝淺予嚇得亂竄,周圍的人卻都無動於衷。
慌亂中瞥見正前方不遠處河岸上有個裝飾華麗的馬車,裡麵坐著身穿一金一黑的兩個男人正掀起窗簾看向自己。
祝淺予以為有救了,一邊奮力向馬車跑去,一邊大喊“救救我,求求你們救救我,好疼........”
可是還冇走幾步就被打手用亂棍攔住了,她隻能寄希望於馬車中的人下來救她。
馬車內身穿金色外衫的公子示意屬下去救人,卻被穿黑色披風的男子攔住。
“公子,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,清淮河裡不知沉了多少風塵女子,現在救一個並不能改變什麼,反倒會暴露身份,我們要長久計策!”
“唉,總有一天,總有一天,我要改變這一切!”
說罷放下了簾子,讓手下駕車離開。
祝淺予絕望地看向轎子,卻隻見窗簾落下,“為什麼不救我,爹爹,兄長,這裡好可怕.......”
打手們步步緊逼,如豺狼一般,祝淺予越來越害怕,不自覺慢慢往後退,忽然腳下一滑,墜落下去。
“啊啊啊......”,周圍人隻聽撲通一聲。
祝淺予感到自己在一點點窒息,越來越喘不上氣,她不明白,不明白這裡的人為什麼如此冷漠。
與此同時,華麗馬車裡黑色披風的男子聞聲掀開簾子,回頭看了一眼橋下攪動的水花,心中一陣悵然。
他們卻不知,今日冇救下的這個女子未來卻會牽絆他們餘生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