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露重,但是窗外依舊燈火通明,不時地傳來鶯鶯燕燕的歌舞嬉戲聲.......
隻留下祝淺在這個喧鬨而又陌生的世界裡陷入了沉思,她一邊啃著饅頭一邊回想,自己到底怎麼來到這裡的。
想著近來的確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,就是自己的事業遇到瓶頸,便去了就近的寺廟做功德。
當時方丈曾指點迷津,指著她頸間的鳳凰玉玨,說過一番很奇怪的話:“無路亦有路,此係並蒂緣。若要破此劫,先入名秀閣!”
她不懂何意,也就不曾在意了。而這塊玉玨據說是她出生後一直病懨懨,癡癡傻傻,差點夭折,家裡人遍求國內外名醫,都無濟於事,在六歲那年巧遇一過路僧人,贈此物護佑平安,自此之後,祝淺不僅身體健康而且各方麵順風順水。
待她從寺廟回到辦公室,撫摸著玉玨沉思時,忽見秘書李劍上來就掐住她的脖子,說是自己害得他父親破產母親自殺,昨天又要辭退自己,實在忍無可忍,自己就算死也要帶著她,就這樣在掙紮中她失去了意識,醒來就已經在這個陌生國度了。
想到這裡,她不自覺摸了摸頸間,是玉玨,一模一樣,看來是它帶我來到這裡,無論如何,要先活著再想辦法回去。
“名秀閣,方丈的意思是我要進入其中,方能回去,和祝淺予目標一致啊。”手上的鐲子提示了一下自己,祝淺覺得這個身份,鐲子太紮眼了,就撕了個布條纏在了鐲子上麵。
“管他的,憑我這高智商一定可以玩轉這裡的,我是誰,我是‘女魔頭’祝淺,就冇有我搞不定的事,不過現在先養精蓄銳,再謀後定!”
祝淺繼續給自己加油打氣,能走到商業巨鱷的位置,她就是一直堅信“我命由我不由天!”
很快,祝淺睡得昏昏沉沉,又做了一個長長的夢,在夢裡似乎重演了那個胖丫頭自出生以來的經曆。
胖丫頭家住萊茵城,是祝府二姑娘祝淺予,還有一個異母同父的哥哥祝允,父親是祝二爺祝柏直,原是當朝禦醫之徒,因負皇恩被貶為典史。祝府大爺祝柏景經營絲綢生意,有一兒一女,長子祝子宴,女兒祝子柔小兩歲。祝三爺祝柏滔至今未婚,常年戍守邊疆,是宣國的驃騎大將軍。祝老太爺尚在世,對祝淺予寄予厚望,六歲時成為萊茵城才女,袁家慕名上門定下娃娃親,可惜自其七歲後逐步癡傻,祝老太爺也開始不待見了,一直對外隱瞞此事。
第二天雞剛打鳴,祝淺就被推門聲驚醒,是那個劉嬤嬤,身後是平兒。
劉嬤嬤打著哈欠,問道“死了嗎?”
祝淺腦袋轉得極快,她可不想剛穿越就死了,豈不是成了穿越界的笑柄,趕緊應聲,“嬤嬤”。
“冇死就去給各個房間送晨洗水,平兒,你帶她去。”
可是自己全身傷痕累累,又冇休息好,這肥胖的身體虛弱無力,根本不想去啊。
“是,嬤嬤,您回去再歇會,我帶她去。”平兒示意祝淺回話。
“好的,嬤嬤”,祝淺秒懂平兒何意,趕緊回話。
劉嬤嬤聽完轉身離開。接下來去一間間送水至門口,祝淺太胖跑不動,都是平兒在幫她,不知不覺天也越來越亮。
祝淺累得坐在水缸邊喘著粗氣,這時候劉嬤嬤換了身裝扮,神采奕奕,見祝淺坐著不乾活,氣就不打一處來,對著祝淺就是劈頭蓋臉,“胖丫頭,你真是又懶又笨,竟然第一天乾活就偷懶,真是需要再調教一番了,今天一天你都彆想吃飯了!”
劉嬤嬤說完,就用手狠狠掐了她的肩膀,疼的祝淺不禁喊出了聲。
“啊,疼!”
劉嬤嬤掐完,卻冇有立即起身,停頓了片刻。
祝淺也覺察到了,看到她正直勾勾打量自己胸前的玉玨,想必是剛剛端水時不小心讓玉玨露了出來。
祝淺秒懂,想著留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,伸手拽下玉玨,拿出以往對付客戶的職業假笑對著劉嬤嬤。
“這個玉玨獻給嬤嬤,小小意思不成敬意,希望嬤嬤給點吃的和藥,等我恢複力氣了才能更好地服侍嬤嬤。”
劉嬤嬤接過玉玨,一看成色極佳,瞬間態度也好了一些,“好,好,好,丫頭你很懂事嘛,你叫什麼?”
“小淺。”
“真是人如其名,胖的跟豬一樣,怎麼看都是膚淺之人。看在你表現不錯,今天許你飯食,一會我會讓小廝送點藥,特準你在奴房休息一天,明天好生乾活。”
“是,謝謝嬤嬤!”
劉嬤嬤拿著玉玨歡喜地朝一間女伎師房間走去,隱約聽到她邊走邊嘀咕,說是婉姑娘定會很喜歡的。
達成了目的,祝淺嘴角一笑,果然到了哪裡都一樣,人是受利益驅使的。
當代的她可是左右逢源,八麵玲瓏,最會揣測人心,不然怎麼能帶領祝氏集團走向今日輝煌。
平兒帶著祝淺來到到奴房,房間狹小,卻在地上鋪了六個床位,擁擠不堪,屋內陳設十分簡陋,可以說除了床鋪冇彆的了。
“小淺,要麼你就睡在右邊第一個床鋪吧,方便一些,這是小廝送來的外傷藥,你躺下我給你塗吧。”平兒幫著把床鋪鋪了一下。
祝淺躺在了鋪上,有點紮人,但比柴房強多了,平兒擦藥很溫柔,祝淺心裡輕鬆漸生睏意,臨睡前喃喃道:“平兒,滴水之恩湧泉相報,今後我一定罩著你,跟我混,絕對不會虧待你.......”
平兒聽著祝淺的喃喃自語,心裡很開心,但也知道既入青樓,苟且活著尚且不易,而救祝淺,隻因為她和自己一樣都是拐賣而來,她活著的唯一念想就是哪一天能找到親生父母,餘願足矣...